在San Eliseo中学外面的Galeto Robin里,穿着粉色Polo衫制服的店员正在打理着收银机,虽然没有任何一张零钞落入到其中,这只是打发一下无聊时间的小动作。同时,他还一边偷偷地看向那位靠着柜台站着的,扎着浅咖色马尾辫的少女。但同时又觉得这样的瞥视显得自己猥琐下流,害怕被其发现,所以视线在她身上短暂地逗留之后又迅速转移回到收银机上来。
这位小姐靠着柜台已经站了一分多钟,右手上攥着手机,仿佛患有强迫症一样,每过上几秒钟,就要看上一眼。她只摁了电源键,手指没有在屏幕上滑动,很有可能,她就是在看看时间而已,她应该是在等待,等待某个时间,或者等待某个临近的时间点。
江雪在六秒钟之后再度点亮手机,那时间仍然是令人焦灼的三点三十四分。
最后一节化学课的老师当然知道江雪早退了,在下课之前几分钟,江雪就用手指节去敲前座同学的椅背,与其交谈了两句,之后便从后门窜出了教室。
江雪再看一眼,终于是三点三十五。
浴室门外响起了电话铃声----进来之前我把手机连同脱下的衣服一并放在洗衣机上,还把铃声音量调到了最大。
我在心里犹豫着是否要装死,此时我正躺在浴池里,身上浸泡着温度适宜的热水,宛如重回了母亲的子宫一样,实在不舍离去。
可是在它接连响了多声之后,我意识到这个电话并不是打错了,快递要从下午四点钟之后才开始往居民区里送,并且我进来还没有在网上订购任何物品,而电话广告大约也不会找上我,那就只能够是知道我可以接电话的熟悉的人。
一手扶着浴池边缘的瓷砖,从池子里站起来,随着我的身体的离开,水位也随之下降了一些。在浴池边缘还有漫出来的水,这些脱离了集体的散兵游勇们很快就失去了自己本有的温度,成为了凉水,和我足底的热水混在一起。
一看又是江雪打来的电话,我知道自己究竟忘掉了点什么。
“喂?”是我先开的口。
“喂,是洛篍吗?怎么样?你好点了没?”
啊,对她撒了个谎,害得她为我担心了。
给别人造成了麻烦呢,真不好。
我觉得在这一刻就没法好好地和她说话了,而我**着自己的身体,却感觉隔着听筒我在她的面前,**着自己的心灵。
我害怕被她识破,这会让她失望的。
“那个。。。。。。还行吧。”
好敷衍的语气。
应该还要再说点什么的,于是我在这里抢白了江雪:“你中午打来的电话,我看到了。”
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表示,多了显得轻佻,少了显得冷漠:“谢谢。”
“算什么啊。”她的口气满不在乎,仿佛就是一件老友同学之间稀松平常的事情----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的确一如其所言,然而有时候,某人的举手之劳,于别人而言却是严冬之后赶来的春风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想要把自己比喻做在干旱严酷的冬季中飘摇无依的枯草,尽管我身处温室当中,却总有这样的错觉。
难道在我的内心深处,期望着不幸吗?
决然不会。
“你下课了吗?”说了句多余的废话,我觉得我所想的一切都是不能够表露的,但是又不可以对江雪保持沉默或者敷衍地挂断,所以,只能够说废话,期望着在下一个来回中间找到有意义的对话着眼点。
“嗯,已经放学了。”
“那,周末快乐。”我说这话的时候,有点勉强,觉得应该就在这里结束。
“好好休息,别太累了。。。。。。”江雪仿佛在无数的弦当中捕捉到我曾所发出的那一个,她突然转了自己的语气,声音低沉下来,“你没有假病请假跑去外边玩吧?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做贼心虚的我,心思被她猜对了一半。
“就这样,我挂了。”江雪的对话方式直白而朴素,就连她要结束对话也是如此说的,在某些情况下显得不是那么温婉有礼。
“好,再见。”
也许这也是她作为女孩儿的独特魅力之一吧,在世界茫茫多的男性当中,总会有感受到她魅力的人的,而也在其中,她也总会看上其中之一的。
把手机重新放回洗衣机面板上,我身上挂着的水已经开始冷下来了,凉意渐渐地,从脚底开始,到小腿,大腿,腰,胸,攀上我的身体,如同藤蔓攀上了篱笆。
在度跳回浴池里,在热水的温柔包围之下,那些长出来的藤蔓又再一次缩回泥土之内,在地表都没有留下作为它们曾破土而出的证据的孔洞。
江雪在挂断了通话之后,则把手机收回到了外套口袋内,修长白皙的手指上,不比指尖长一分的淡樱色的健康指甲敲起柜台的台面来,想要引起收银机后店员的注意。
这个时候,店员才第二次地招呼她----第一次被江雪用手势示意“安静”而由此回绝。
“您好,请问您想要些什么?”
江雪抬头扫了一眼价目表,就看了一眼,好像这动作是仪式性的,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可看不清其上的字句。
“我要一份香草冰淇凌,一份草莓冰淇凌。”
“是在店内吃还是带走?”
“都带走。”
说完,江雪从另一边口袋里拿出钱包----对折的款式,橘棕色,从钱包右下角的标志一眼就可以看出其价值不菲。
不过,意外的是,钱包里却没有预料中一叠的一百美元纸币,大概只有几张,其中还有面值更小的钞票。
江雪把一张杰克逊拍在台面上,很轻柔的动作:“不用找了。”
无论怎样,有意或者无意,最后还是透露自己的阶级本质。
我泡在浴池里,把双臂展开,架在浴池的边缘,这样的姿势让我想起了展翼的雄鹰。
因为浴室内的升温,池子所冒出的热气并没有弥散如浓雾,在升腾起小小的一段,大概到我鼻梁一样的高度之后,就消散不见了。
虽然它们还是无孔不入地存在着,包围了我的四面八方。
鹰的身上覆盖着羽毛,黑色褐色还有白色,那么我的身上呢,在我的腋下,胸前还有肚脐一下的位置,也长出了代表着成年男性的毛发吗?
胸前没有,**有一点点,像是稀稀疏疏的草地一样,这些只需要我稍微低头,就能够看到。
那腋下呢?
从未确认过。
我抬起自己的左臂,然后用右手的手指去触摸,有一些细细绒毛,但没有长长。
如果它们长长的话,就剃掉吧。
要剃掉的话,就需要买剃须刀了,手动的,有着锋利的刀片。
吹毛断发,那些古时里的神兵,在今日里却“飞入寻常百姓家”,成为了日常用具。
感谢这个美好的时代。
突然想起来,在装着杯子和牙刷的洗漱架上,就有一柄剃须刀。
母亲不会长胡子,而我也没有到要刮胡子的年龄,究竟之后会不会有胡子,我甚至都会抱有一点怀疑。
母亲也刮过了吧?
反正我不会问她的。
又再一次说起腋毛,那些校队里的大男孩们,个个身形高大,肌肉健硕,挥洒着的汗水里,充斥着格外的雄性魅力。在运动衫的腋下,他们也都长有或长或短的腋毛,而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女友,在我读高中的两年半里,有人还换了不只一茬。
也许他们,都做过了吧?
我也期待着做,但我又不全为自己**的小头所指使,或者,为自己的责任和道德感所交困,不敢再往前走一步。
或许是我太自作多情了?在别人的生命里,我不过就是一颗入水的小石子一样,虽然掀起了波澜,但是那不过就是小小的一阵,过了就再没有。
而我为什么又要看得特别重要,甚至上演了一场内心里的三幕歌剧呢?
就在这一时,这一刻,光着身子洗澡的时候,我居然想要释放一下。
看来这需求总是绵绵不绝,而且出现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。
我最终还是顺从了自己的欲望,弄脏了一池的热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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